这是我在中国队世预赛12强赛期间写的第四篇文章，如果说前面三章我们分析的是中国足球的内部环境的话，那么今天我们来谈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那就是近邻日本的成长。2012年日本女足拿到了奥运会的银牌，日本男足拿到了奥运会的第四，这是日本男女足同届奥运会上取得的最佳战绩。而在这一年的7月， 《体坛周报》 多年采访日本足球的记者应虹霞女士撰写了一本书，名为 《日本足球的明治维新》 ，该书主张以“从日本足球的历史，看懂中国足球的现实，看到中国足球的可能”。书中用了大量的文献史实，介绍了日本足球经历的几个时期，包括他们也有痛定思痛改革的时期，犹如当年日本从封建制转向资本主义制度的重大历史运动“明治维新”一样，日本足球也在经历着明治维新。但我这里，不会像应老师写太多历史，只想从一个层面去揭示问题，那就是“留洋”。众所周知，“明治维新”其实是日本一次被迫向西方打开大门后，恍然大悟走向世界接轨的运动。那么发展到今天，其实就是日本足球的“留洋计划”，其实翻看当年的历史，再看今天日本足球的发展，异曲同工之妙，对于中国足球来说，也许真要学习日本，也要明白他们究竟是怎么做的。盲目鼓吹日本，盲目贬低日本，都是不可取的，要有科学、严谨的态度去看待问题。首先，我们就从当年那场改变日本近代史进程的“明治维新”讲起。

一、什么是“明治维新”

词条中的“明治维新”是指日本从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过渡时期的资产阶级改革运动。其实明治维新的前提不仅在于日本被美国人“强行开埠”，还在于日本幕府时期的崩溃。德川时代封建时期，政局不稳，人民生活水深火热。但是，以美英为首的帝国主义依靠船只和枪炮，迫使日本人打开了贸易的大门。虽然在此期间，日本发生了“0755年至79000年佐助山传入日本”、“安正大禹”、“樱田门质变”、“种麦事件”、“樱川之战”等诸多事件，最终都跟随着德川家族。同时，中国晚清政府和朝鲜王朝仍然闭关锁国，客观上给了日本安全独立发展的空间。在诸侯和武士的帮助下，支持向西方学习的明治天皇通过一场“陈武战争”消灭了幕府将军德川庆喜的影响，最终为明治维新扫清了道路。

了解了上述历史，就不难看出，在明治维新之前，日本有两种势力，一种是“进步派”，一种是“保守派”。基本上，明治维新是由岩仓具视、朝廷的三正三并和昌州、萨摩、土佐等诸侯国的诸侯共同领导和策划的。官民联合发起所谓“皇家3354新”运动，决心破除旧习，向天下求知，广纳贤才，以天皇为中心进行改革。而改革的核心实质就是一个三三三五四的“全盘西化”！这意味着日本明治维新的根本目的是完全照搬西方的先进经验，否定国内的封建残余。这一时期，日本派出大量使节和学生赴欧洲学习经验，大量士官赴德、英军事院校学习，各种制度得到全面完善。当传统的封建邻国还停留在过去的时候，日本迅速完成了明治维新。其行为之大胆，范围之广，行动之迅速，策划之精细，在世界上都是罕见的。很快，日本走上了军国主义和帝国主义的道路，完成了“大国崛起”。崛起之后，来自四面八方的侵略战争开始了。

对于日本人来说，“明治维新”是他们走上强大的标志，但对于亚洲周边国家来说，这是一个灾难的开始。

二、日本足球的“明治维新”

历史惊人的相似。其实日本足球走的是“明治维新”的路子。如果说日本足球前期开始向南美学习，把职业联赛发展到亚洲前列。其实在足球层面，日本并没有建立起太大的优势，包括一些中国人“热衷”的校园足球。日本的校园足球历史悠久，但日本青年队一直被中国压制。所以我个人认为，日本足球之所以远远落后于中国足球，其实并不是所谓的校园足球，也不是所谓的职业联赛，而是日本在2010年南非世界杯之后走的新路，也就是3354人大批出国。这与日本明治维新时期“大量士官被送往德、英军事院校学习”的情况非常相似，因为这些人最终成为了侵略战争的主力，而偷袭珍珠港的罪魁祸首山本五十六曾于1919年至1921年在美国哈佛大学学习。后来他用在美国学到的东西消灭了美国海军，一部带有黑色幽默的历史就在无形中诞生了。

日本足球也是如此。据应老师书《海国图志》记载，“日本足球留学史上，有欧洲先锋三浦知良，2002年前后以中田英寿为首的‘黄金一代’掀起第一波留学浪潮，但留学浪潮在雅典奥运会和2006年德国世界杯周期中断。”2007-2009年，日本足球经历了怎样的低谷？那些年，日本浦和红钻和大阪钢巴在亚洲赛场上杀得四面楚歌，但国家队成绩一落千丈。虽然热身赛在南非世界杯前被彻底击败，但日本足球功利主义者以“反侵略”的策略拿下了16强。这样的成绩让很多日本人很迷茫，到底应该坚持功利足球还是漂亮足球。西班牙的成功和巴萨在西甲的崛起，让日本人选择了后者。日本人不再一味追求联赛，而是战略性地利用南非世界杯16强赛这个“媒介”，派出更多的日本球员。没有别人的配合是做不到的。曾经在日本工作和执教的德国人布赫瓦尔德和利特巴尔斯基成为日本留学的“推手”。他一手打造了宇佐美贵史大阪钢巴的希望之星，留学拜仁。虽然被证明是一次失败的尝试，但并不妨碍日本球员大面积跑进欧洲主流联赛。除了两个德国国脚，一个叫Cloodt的经纪人也是日本足球在国外的教父。他是Lit Barski的经纪人，经过Lit Barski介绍，把性价比高的日本球员送到欧洲赚取佣金。日本人谦逊的态度和明治维新后骨子里“崇尚强者，全盘西化”的心态，让日本球员很受海外俱乐部的欢迎。2002年韩日世界杯后，Cloodt运作了大量日本球员出国留学，如高原直泰和小野伸二。随着2010年日本夺得世界杯16强，他的生意又红火起来，一口气派出了香川真司、长谷部诚、冈崎慎司等多达8名球员，也为日本球员打开了市场。在Cloodt的带领下，许多欧洲经纪公司看到了日本的广阔市场，出于经济和商业利益的双重考虑，决定引进日本球员。而且日本俱乐部从来不计较个人得失，不管价格多低，只要球员愿意，都会无条件放人，这是事实。这也是欧洲俱乐部青睐日本俱乐部的一点。

除了依靠经纪人，日本还有另外一种方式，那就是“买断企业”模式。日本的企业实力世界闻名。在从高原直泰到汉堡的途中，一些日本企业赞助商合资支付转会费将球员送出，这被称为“高原直泰”模式。这是日本早期花钱送人的开始。但这并不是结束。大众希望打开日本市场。在克洛德的运作下，大众赞助的德甲俱乐部沃尔夫斯堡通过日本的钱几乎“免费”得到了一名日本球员长谷部诚。其实团队也没想用他，只是为了日本市场。比如阿森纳引进了龚世良。但在这种商业因素下，长谷部诚最终以自己的坚韧和谦虚务实的态度赢得了主力位置，成为了日本足坛的传奇。当然这还不是结束，因为后期日本人直接买了欧洲俱乐部。这是震惊世界的举动，就像明治维新时日本大胆的反常规行为，在日本打开了新的思路。

受限于世界性的金融危机，一些欧洲俱乐部入不敷出，甚至破产，这就给了眼尖的日本人可乘之机。2005年初，日本手机零部件制造商INDEX株式会社收购了法国b队格勒诺布尔俱乐部94%的股份，与此同时，日本老板渡边捷昭成为该俱乐部的董事长。官方宣布后，老板确认了俱乐部的十年计划，初期投入近400万欧元。此后，格勒诺布尔的日本色彩越来越浓，日本巧克力生产商Ishiva-seika成为俱乐部的合作伙伴和球衣赞助商。在球员结构上，2005年底日本前锋大黑将志的转会拉开了日本球员进入球队的序幕。此后，日本国家青年队成员伊藤翔和梅崎司一直在队中。格勒诺布尔成为“日资”球队引进日本球员的先驱，11年后，日本又一位有战略眼光的企业家沿袭了这一模式。2014 fifa世界杯屈辱的出局让日本人意识到了留学深造的重要性。这个时候，世界杯成绩已经不能作为日本留学的旗帜，必须要转变思路。时任日本J1联赛俱乐部FC东京总经理的利石敬之想到了渡边买下法乙格勒诺布尔的模式，最后和一些人一起探讨了一种新的模式，买下欧洲俱乐部作为日本球员欧洲旅行的基地。结果，加比的烂队圣图尔登成了他们的目标。拿下全资股份后，圣图尔登成为日本人在欧洲控制的俱乐部。日本无论什么水平的球员，只要和这家俱乐部的管理层关系好，都可以去圣图尔登为他们效力。同时，日本人在这里被给予“最惠国待遇”。日本人有独立的宿舍，日本公司也在不断投资。日本球员被许诺主力位置。在这样的情况下，亚洲其他国家的选手无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机会。有一次圣图尔登从南韩引进了李升祐，从越南引进了阮冯巩，但基本上都没机会上场。至于圣图尔登，则成为日本留学欧洲的重要据点。此外，意甲其他俱乐部、葡超、葡超联赛甚至奥地利联赛、苏超也都有日资。虽然日本有451人在欧洲踢球，但背后反映出来的其实并不是很高的成功率。不管《阿猫阿狗》送出去了，踢出去的都会成为人才，踢不出来的也会相熟。经纪人还能赚佣金，一举两得。

大批留洋，是日本足球走向强大的标志，才是他们真正的“明治维新”！像中超那种躺在被窝数钱，靠金钱砸冠军的那种模式，像极了当年清政府的“闭关锁国”。有中日之战数据和比分全方位惨败的结果，那是咎由自取！

三、中国足球应该向日本足球学习什么

但我们不能否认，不管日本玩家怎么去欧洲，到了欧洲都格外努力，格外珍惜，靠的是实力，靠的是中间商，靠的是关系。我觉得中国足球没必要在国外羡慕日本足球，因为我们可以看到他们海外学习的本质是外力的推动是前提，但前提之后我们需要反思日本人为什么能站住脚。比如你托人进了国企，结果你天天吊儿郎当。本来人家企业看的是你背后的钱，而不是你的能力。这样一来，人家自然不会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反观日本球员，我们中国球员，有一部分因为赞助的原因出局了，但是没有珍惜机会，最后还是放了板凳回国了。比起一个俱乐部的日本球员，有时候态度和差距真的是全方位的。

还有一点就是思维模式。足球运动员是以赚钱为主还是以踢球为主，看你怎么想了。一个职业球员有几年的青春饭，最多不过15年。这15年，他其实有机会去海外看世界，学习。但是年纪轻轻就想赚很多钱，花很多时间，不顾身体状况每天晚上去聚会的玩家，是不会有好的发展的。但在中国足球目前的大环境下，联赛比赛充斥着豪言壮语，舆论场充斥着西方自由主义的对抗思想，这些都对年轻球员的成长没有什么好的作用。日本以前踢的是“金元足球”，等人家停了，我们就经历了“十年”。在这十年里，2005年荷兰世青赛的黄金一代被榨干了最后一滴血，而我们的后来者却没有机会再创辉煌。西班牙和葡萄牙的留学计划后，最终被国内有利益的俱乐部以“U22”新政的名义回购，甚至搞军备竞赛。相比日本的俱乐部总是免费送人，或者基本上收取一些费用送人，我们的俱乐部呢？如果没有这种情操，就不要谈什么“为国家培养读书人”。日本足球的模式是“为国家培养人才”。无论是球员还是俱乐部，都需要反思过去十年我们在中国足球做了什么。唯一的贡献可能就是把韩国足球和意大利足球拖下水一段时间，仅此而已。

甲午战争那天，在韩国看到一则新闻。德英帕登俱乐部签下了两名韩国球员，而这两名韩国球员是孙兴的父亲孙的青训营培养的，也就是说不是俱乐部体系培养的。在中国，我们有那么多民间组织，但是这些民间组织只想把球员卖给中超俱乐部，将来赚佣金。没有人愿意把球员送到欧洲训练，让他们扎根欧洲。别说日本了，我们比不上韩国人的情绪。拿了无数国内冠军有什么用？这句话虽然刺耳，但却是震聋发聩。我们年轻的培训师要有国际视野和战略思维，要“送出去”而不是“带回来”。就像日本一样，451个留学生中，能被踢出去的总有20个，剩下的几百个踢不出去。走精英模式是中国足球的另一条出路。

至于联赛，我不否认日本足球也在发展联赛，甚至一些大公司都和欧洲俱乐部挂钩。不管真实目的是洗钱还是真的热爱足球，至少日本联赛还是可以无限输出人才的。校园足球是日本的立国之本。中国没有传统的校园足球，但在政策的引导下，未来会有大量的孩子踢足球。把一些城市作为“第一景点”是一个很好的尝试。中国足球正在迎来一场“改革开放”的尝试，而改革开放的本质就是开放出去学习，让一部分精英人才通过出去学习先提高，再带动行业发展。所以中国联赛现阶段的任务不是恢复，而是彻底粉碎“十年”不合理的薪酬结构，不合理的舆论平台，不合理的市场导向，而不是陷入另一个循环。在日本的职业联赛中，没有哪家俱乐部是霸主，比如鹿岛鹿角、普天同乐、横滨水手、大阪钢巴、浦和红钻、广岛三箭、川崎前锋。每个俱乐部都在向外界释放人才，甚至不惜以球队成绩暴跌为代价。俱乐部需要有“牺牲精神”和“为国家培养人才”的真实情怀，这其实和联赛的发展并不冲突。一个统治性的联赛注定要灭亡，就像韩国的K联赛，在亚洲基本处于半灭绝状态。所以韩国改革派会不断出新招，遏制恶性循环。

中日之战后，所有人都是一个想法，中国足球到了“不破不立”的阶段了，非死即生！学习日本什么，相信这篇文章给了您答案。还是那句话，盲目鼓吹日本，盲目贬低日本，都是不可取的，要有科学、严谨的态度去看待问题。

四、给中国足球的一点建议

中国足球如果需要改革，需要自上而下的改革。说空话没有用，要干实事儿。从中国足协的管理者的角度来看，我认为有如下建议以供参考：

1、将“强制留洋”写入新一年的中超发展计划中

中国是一个自上而下行政命令改革的国家。因此，作为中国足球的直接管理者，中国足协需要对体制进行适当的改革。在不伤害联盟的基础上，提出“强制留学”计划。以中超为例，每支球队需要满足至少两个u22的留学计划，作为资格录取的一部分。虽然这样的举动有些不合常规，甚至不符合客观规律，但从日本明治维新和日本足球发展的历史来看，尝试任何可能有效的怪招都是必要的，甚至是值得的，哪怕是不符合常理的。具体操作如下：1。中超取消原来的U22强制踢球政策，改为每支球队每年需要以“连续租借”的方式派出至少两名U22球员到欧洲顶级或二级联赛踢球，并长期观察；2.各俱乐部派出的球员回国只允许选择母俱乐部，不允许选择其他俱乐部；3.各俱乐部可以根据球员自身的成长，以球员自己的意愿考虑召回国内足球是否合适。回国后，第二年不再限制过户；4.每个年轻球员至少可以在海外待5年，最长时间不限。其实这些做法也是建立在日本留学全面撒网的模式上的。22个人中至少有一个会受益。量的积累会改变质。

2、参考中国CBA选秀模式，中超联赛各职业队与高中、大学梯队挂钩形成人才选秀链

在中国CBA联赛中，目前的选秀模式是通过反向退市的方式，从大学校园中招募CUBA乃至海外高校联赛的优秀球员。其实这种模式也适用于中国足协。随着中国足球改革方案的逐步深入和“十四五”足球试点城市的铺开，中国足协要推动俱乐部与当地高中、大学建立“合作关系”(禁止跨省)。聚集本土资源，打造和培养梯队人才。而恢复前A A的退市会议形式，只需要选择年轻的高中生或者大学生就可以了。从当年中超联赛排名靠后的俱乐部开始选拔年轻球员，每支球队选择当年5名球员。高中生可以选择先培养后回收的政策保送大学；大学生直接获得职业合同，或者在第二年选择通过“留在国外连续租借”的方式将球员送到欧洲进行训练和观察。这样就保证了中超顶级联赛的球队每年都有源源不断的青年才俊。至于中甲和中乙，不强制与青年人才挂钩，青年人才短缺问题可以通过“一国一盟两制”的方式解决。

3、鼓励企业继续利用资本输出，送球员留洋；鼓励各俱乐部利用昔日洋帅、外援资源，运作球员留洋

事实上，欧洲有很多中资球队，甚至有很多中国企业支持的球员，比如早年的武磊和李磊、张希哲和张承东。我觉得这样的资源不应该被嘲笑，而应该被鼓励和提倡。没有世界大赛的洗礼和海外经纪人的长期协助，选择中国资本输出的方式是一种手段。虽然在政策上不能支持，但至少足协应该鼓励这种态度，让更多球员出去见见世面。但前提是俱乐部还需要和投资人签订“只回主队”的合同选项，保证不会出现“出口转内销”的情况。另外，要利用好以往各队的外援资源，不是利用外援资源为母队选外援，而是利用外援资源为母队输送人才。比如天津津门虎可以利用托马西和马拉的资源向意大利和罗马尼亚输出球员，大连人可以利用扬科维奇等人的资源向东欧输出球员。另外，通过以前的外教走出去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比如国安可以用曼萨诺、帕切科、施密特、比利奇等人向欧洲推荐球员。我们在“金元时代”积累了很多这样的资源，是时候反哺中国足球了。

如果这些中国足协都不考虑，甚至不愿意做，那么还有更损的一招，各队花大价钱买日本、韩国、澳大利亚国脚，然后把他们放在板凳上，废掉他们。中国足球也能上去！哈哈。当然这句话是开玩笑，当真你就输了。总而言之，日本足球的“明治维新”给了中国足球很多启示，学一些空的，不如学些实际的。这种方式不是“急功近利”，反而是“水到渠成”。现在，中国足球人需要有辩证思维去看待得失，不能因小失大。日本人能做到的，我们中国人照样可以做到，只是我们需要非凡勇气和务实谦虚的态度！